心里高兴,比去整自家的地高兴多了,脚下踢得石子儿
乱飞,风风火火地跑到表嫂家的地里便干起来。
眨眼间便收拾了三溜地,东边的山头才泛起鱼肚白来,氤氲的雾气缭绕在坳
口上,山路上开始有了清冷的咳嗽声,干活的人开始上山了。有几个走到坳口上,
看到铁牛在别人家地里,张张嘴想说点啥,却被铁牛那要吃人一样凶恶的眼神瞪
了回去,转身嘀嘀咕咕地走进坳口的光影里去了。
「牛哥!牛哥!你真早呐!」是金狗在叫他,铁牛转过身来,金狗正站在路
上冲着他嘻嘻地笑,见铁牛转过身来,他便眨巴着那双小眼睛鬼鬼地说:「你是
不是搞错了?分得清哪儿是你自家的地么?」
「关你卵事!俺的地早八年弄完了,哪像你个狗日的,天天早上被老婆日昏
头了,日头都老高了才出工!」铁牛劈头盖脸就给他一顿骂,一点也不怕他生气。
这金狗打小和他一块儿玩泥团长大,去年年底才结的婆姨,那婆姨的脸蛋儿比翠
芬俊多了,屁股和奶子着实不小,铁牛一想到这个就不服气。
金狗挨了一顿好骂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急起来:「要是俺有个表嫂,俺
也要去给她整地,说不准能捞到啥好处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铁牛的脸早紫涨起来,「你嚼你妈碎逼,看老子不捶死你!」
抄起锄头直冲过去。金狗一见,「哎呀」一声喊叫,转身撒腿就往坳口里跑,铁
牛直追到坳口上,远远地扔了几块土疙瘩过去,打得他「嗷嗷嗷」地叫着冲到山
沟里去了,他扯开嗓门坐在坳口上嚎骂了一阵才下来了。
回到地里,表嫂也来了,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就
薅刨起来。
觉得好笑,「多大的人了!
觉得似乎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。
耀眼的紫红色,后来才渐渐散发
反正咱俩又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!」
颜色,再寻不着昨晚那灰头土脸的迹象了。
叫骂声,那声音大得坳口内外的人都知晓了。
还像昨天一样,多干些,干到天黑才归家去?」
的事只能咱俩包着,烂在肚子里不好?」她又说。
仿佛那地皮就是金狗那张讨厌的脸,一锄一个坑堑。
人前头归家,比他们还早!」表嫂撅着个圆实的屁股说。
「咱能烂呢?俺一想起,心头就慌得没了底!」铁牛瞥了表嫂一眼,刚好和
「娃娃都大了,成不了事!你不干不行啊?」表嫂的话彻底扑灭了铁牛的希
「你傻呀!在坳口上嚷那么大声气儿,没事都便成有事儿的了。」表嫂埋怨
「他说他的,你做你的,井水不犯河水就清净了!」表嫂将黑油油的头发拢
坳口上慢慢地浮上来一轮大红日头,在几朵云彩的衬掩下呈现出一团并不甚
「可是……咱干下了呀!」铁牛走过去和她并排站在一处,埋头锄起地来,
「俺又没去惹他,是他先惹俺的!」铁牛气哼哼地嚷,猛地眼前一亮,发现
「那……」铁牛看着他一抖一抖的屁股,吞了一大口唾沫,岂不是干不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