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喉咙道:“想死?”
说着她抬脚踩住卓云君的手指,又问了一遍:“是不是想死?”
那妇人穿着一双木屐,屐齿踩在卓云君修长的玉指上,用力一拧。
十指连心,卓云君身体一颤,脸色一瞬间变得灰白,接着发出一声凄叫;叫声透过门窗被外面厚厚的被褥吸收,在外面听来就和小猫的哀鸣差不多。手指的骨骼仿佛寸寸碎裂,与血肉碎成一团,痛得卓云君浑身都渗出冷汗。
凄叫声中,妇人骂道:“不要脸的臭娼妇!这么便宜就想死?”
卓云君只觉手指在她屐齿下格格作响,正一根根在她脚下断裂。她本身是用剑的高手,对手指分外关心;剧痛和恐惧潮水般涌上心头,卓云君不由失声道:“求你不要踩了!不要踩了!”
“哟,道姑奶奶在讨饶呢。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?”
那妇人嘲讽着,脚下没有丝毫放松,反而用力一拧。卓云君手指仿佛尽数碎裂,破碎的指骨刺进血肉。卓云君呼吸一窒,瞳孔放大,正痛得要昏迷过去,那妇人木屐忽然一松,接着又再次用力。
卓云君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尖叫,身子像触电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那妇人似乎摸准了她的感受,每次她接近昏厥的时候都略微放松,等她喘过气,再加倍用力,使她始终处于能忍受的剧痛之中。
卓云君散乱的发丝被汗水打湿,一缕缕贴在苍白的脸上。她用了不知多久时间才终于挣开腕上的麻绳。卓云君本来想趁机逃走,可她脚上的麻绳打了两个死结,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解开。
心灰意冷下,卓云君在麻绳系在桌子下面打了个结,采取自缢的方式来脱离这种绝望的境地。可她伏在地上,身体并没有悬空,
“死娼妇!还想不想死!”
“浪蹄子!你不是想死吗?”
程宗扬脱口道:“你是谁?”
“……施了肥才长得更旺啊。”
“……那是竹林诸贤和曲水流觞。”
自缢的过程分外漫长,刚昏迷过去就被人救起。
“咦?谁挖的小沟?还放着几个小泥人?”
“我两年才回来一趟,就不能见见姑姑吗?”
卓云君屈辱地含住饭粒,却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程宗扬厚着脸皮移了移位置,避开那些兰花。
那少女粉颊微红,细声道:“你……是谁?”
少女晕生双颊,鼓足勇气道:“那是我的兰花……”
那少女像是快哭了一样小声道:“那是我的竹子……”
“贱货!老娘好言好语你当成耳边风,非要挨打才听话!”
那妇人恶狠狠说着,拿起麻绳绕在卓云君昂起的颈上,用力一绞。
程宗扬回身就跑,便听到云丹琉的声音:“门怎么锁了?还不打开!”
卓云君颤抖片刻,然后张开嘴,用苍白的唇舍含住那些已经泼出来一整天的饭粒。
程宗扬立刻窜了回来,他也不敢开口,双手合十朝那少女拜了几拜,就一头钻进楼里。
“大小姐,瑶小姐这些日子正发寒。老爷吩咐过不让人来打扰。连汤饭都是递进去的。”
忽然,麻绳一松,空气涌入火辣辣的肺中。卓云君颤抖着,已经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。
程宗扬开始有点佩服自己,脸皮竟然这么厚,在别人家门口随地小便,被女主人撞上还能脸不红心不跳。
那妇人抄起门闩朝卓云君一通痛打,最后把麻绳往她脸上一丢:“你想死就接着死!吊死了就拖出去喂狗!”
从死亡边缘回来的卓云君心防已破,剧痛下更是风度尽失。她双手被木屐踩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