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面前骂你。对了，云家有位小姐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云丹琉嘛。怎么不知道。那丫头是庶出的，早些年在家里不太受宠，才远远打发出海。没想到那丫头在海上却干得有声有色。昨天她来席间的时候，你正好不在。”
程宗扬叹道：“这可太遗憾了。”
萧遥逸笑道：“错过一次有什么要紧的，反正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。”
“什么！”
程宗扬脱口而出，又怕萧遥逸起疑，连忙换了种口气，十二分真诚地说道：“是吗？”
萧遥逸点了点头：“听说她这次回来，可能要入宫。”
“就她？”
程宗扬叫了起来，“云家疯了？把她送到宫里当妃子？是不是觉得晋帝好欺负啊？”
“谁说是当妃子？”
萧遥逸道：“那丫头在海上搞得风生水起，不知道宫里怎么听说她的名头，指名要她入宫，掌管宫里的御前殿直。你没看过昨天云老五乐得眼都快睁不开了。
云家再有钱也是寒门，别说把女儿嫁到宫里，就是二三等的士族也未必愿意和他们结亲。”
程宗扬在建康待了几天，已经对晋国的门阀深有感触。所谓高品无寒门，下品无士族。像王谢这样长期把持朝政的世家是一等一的大族，再往后是庾氏和桓氏，其余还有袁氏、柳氏、羊氏……这些贵族世家出身的子弟多半一生下来就带着官职爵位，像谢万石，一介文士，却是朝中正经的镇东将军，而且还不是虚衔，实打实的正三品高级将领，手下管着几万劲卒。至于谢大将军能不能开弓、会不会骑马、知不知道军营的大门朝哪边开，那就是末事了。而寒门出身的文士武将，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升到五品以上的职位。
公平吗？
不公平，但这也许是晋国最好
的选择。
“请。”
“到了。”
第八章 八骥
萧遥逸提醒道。
“谁说我是猜的？”
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。
“是谢艺告诉你的？”
“有什么好奇怪的？”
萧遥逸潇洒地抬起手。
程宗扬想也不想就说道：“沙发。”
孟非卿点头道：“老三嘴没那么碎。”
孟非卿大步走下台阶，抬手道：“坐。”
程宗扬道：“在下以前在西方游历过。”
程宗扬耸耸肩：“沙发有什么好奇怪的？”
他稳住心神，“谢艺从来没告诉我这些。”
说着他如临大敌一样盯着程宗扬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说着他虎目生威，沉声道：“那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
小舟微微一顿，停在芦苇深处一个不起眼的青石码头前。
程宗扬抬起头，看着屋顶悬下的巨大吊灯，不禁张大嘴巴。
萧遥逸怔了半晌，突然叫道：“孟老大！你还不快出来！”
萧遥逸想了一会儿：“没听说过云家还有一位叫瑶的小姐啊。”
萧遥逸看着程宗扬怪异的眼神，一边轻摇折扇，一边笑道：“程兄莫非认得这东西？”
但程宗扬想的是另外一个人：“我说的是云家另外一位小姐，嗯，名字好像叫瑶的。”
萧遥逸差点儿把扇子拍碎，叫道：“岳帅起的这个鬼名字简直没道理！你怎么可能猜到！”
程宗扬也不客气，当先踏上石阶。厚木制成的大门将近三米高，天色刚刚暗下来，室内已经灯火通明。
程宗扬第一眼就认出他是当年武穆王手下大将，星月湖八骏之首，铁骊孟非卿。这种气势是绝对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