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绣花弓鞋。
周围诸女都忍不住发笑,可这西门大官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,对自己出的丑视若无睹,两眼注视着凝羽,低声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
程宗扬真的开始佩服起这小子。平平常常四个字,他竟然能说得深情无限,还充满沧桑感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历尽沧海桑田,才再度重逢。
凝羽退开一步,冷冷道:“大官人的鞋子掉了。”
旁边的侍女忍不住笑出声来。西门大官人检起那只绣花鞋,含笑纳入怀中,举止浩洒得足以令小女生晕倒。程宗扬扪心自问,要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捡起一只女人的高跟鞋死不要脸地往怀里塞,恐怕打死他也做不出来,何况还做得这么潇洒。
可西门大官人不但做了,还有脸解释:“这绣花鞋样子不错,小生好不容易求她脱下来,好给我家几个姑娘作鞋样。”
周围人再忍不住,顿时弯了腰,笑得花枝招展。一片莺声笑语间,西门大官人一脸无辜地说道:“小生说得有错吗?”
一名小婢忍笑道:“大官人说得没错。只是女儿家的绣花鞋不好拿出来。让人看到,只怕要误会大官人。”
西门摇头叹息,“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的内心,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一群女子笑得更厉害了,兰姑怕他着恼,抿着笑道:“大官人需要什么,尽管吩咐,一会儿奴家再叫两个姑娘过去侍候。”
西门大官人一手放在怀里,轻轻咳了两声,脸色更显得青了,“让兰姑费心了。小生约了几个朋友谈生意,一会儿还要劳烦兰姑捧场。”
兰姑连忙答应了。
西门那双桃花眼又瞟了过来,柔声对凝羽道:“你若在白夫人那里做得不开心,小生就向白夫人
“停!”
“不好!”
凝羽冷笑一声。
讨你过来,好不好?”
“谁说潘姑娘会跟了他?”
凝羽不屑地撇撇嘴,没有理他。
怎么不说武二郎强奸了潘金莲呢?
然后才低咳着,摇摇摆摆地走了。
凝羽冷冷道:“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
雷霆般的声音滚过,阁中顿时鸦雀无声。
兰姑讶道:“公子不认得西门大官人么?”
程宗扬咬牙道:“他是不是单名一个庆字?”
“砰”的一声,刚放好的椅子被程宗扬撞倒。
程宗扬惴惴不安地想,那个倒楣鬼不会就是我吧?
程宗扬自言自语地叹道:“难怪潘金莲会跟了他。”
兰姑笑道:“那是西门大官人亲眼所见,怎会有假?”
程宗扬猛然想起一事,腾地站了起来,“这是什么楼?”
程宗扬小心问道:“没搞错吧?武大郎打伤了西门庆?”
程宗扬苦笑道:“我怎么知道这位二爷要找大官人报仇?”
兰姑略一错愕,然后笑着在他额上一点,“当然是醉月楼了。”
兰姑对旁边的小婢吩咐道:“去叫几个姑娘,来鸳鸯阁陪客人。”
这声音听来非是善类,但程宗扬却认出并非西门大官人的咳嗽说话声。
顷刻间劲风交击声夹杂着虎啸,狂风暴雨般响起,震得楼阁不住响动。
楼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,“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瞻,敢找西门大官人的麻烦?”
程宗扬与凝羽面面相觑,过了会儿,凝羽咬着牙低声道:“他不是答应过你了吗!”
不用说,那造谣的肯定是西门大官人了。程宗扬笑吟吟听着,问道:“那武二郎呢?”
程宗扬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