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运一次粮。”
旁边的官员冷哼一声。”暮气。”
宋国重文轻武,夏用和虽然是军中大将,品秩比他们高出一大截,这些低阶文官言语间却毫不客气。
程宗扬打了个哈哈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这些官员言语中透露的讯息真是用钱都买不到。前线粮草供应只到正月十五,而筠州的常平仓有五十万石军粮,准备在元宵前后启运。
几艘渔船驶过来在粮仓旁停下,渔夫举着刚打的鱼,与押运粮食的祁掌柜讨价还价。
两名官员看了一眼,笑道:“程老板真够大方,那些民夫有粥吃便够了,还每曰买鱼。”
程宗扬道:“滕知州既然看得起小人,小人自然不能给滕知州脸上抹黑。上千石的粮食都出去了,也不差这几百斤鱼。”
两名官员也不在意,只笑了笑,又说起这几日粮价腾贵,贾太师这十万人马打完仗,筠州也耗尽民力,只怕两、三年缓不过来。
程宗扬负手看着渔船,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。
这些渔船是从荆溪县衙而来,荆溪距这里的粮仓有六十余里水路,前几日都是夜间运送粮食,由鹏翼社的汉子操持渔舟,一入夜便出发。
去时满载粮食,顺风顺水,回程都是空船,一夜能运送两次,到天亮时返回。
十几条船一起运送,每晚能运两千余石。
但粮铺收来的粮食源源不绝,由于库房装不下,从宏升粮铺和日昌行买来的两万石粮食都直接运到粮仓。按这样的速度,只把存粮运完就要花十几天工夫。
程宗扬索性改变方式,大白天也照运不误。那些渔船借着卖鱼名义停在栈桥下跟祁远讨价还价,卖完就驾船扬长而去,继续去下游打鱼来卖。
“不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“听到吗?”
“差多少?”
“八十金铢。”
哪里的财路?”
“阿弥陀佛,公子息怒。”
慈音说着,眼眶不禁红了。
程宗扬叫道:“你这是讹诈!”
“佛像?修好了让我去开光吗?”
“侯爷身体尚好,有劳师太挂怀。”
秦桧尴尬地咳了一声。”师太……”
“把你打听的价钱给这位师太说说。”
程宗扬冷笑一声,然后喝道:“来人啊!”
慈音冷笑道:“善哉善哉,公子所言正是。”
“师太,别胡说啊!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?”
“那是多少?难道你拿了钱去修十八罗汉?”
“贫尼实在是想修好,只是钱款还差了些。”
秦桧恭敬地说道:“倒是令姊挂念师太得紧。”
“原来是秦二。你家侯爷死了吗?竟然放你出来。”
慈音稽首道:“阿弥陀佛,贫尼是专程来谢公子的。”
死丫头还在房里,她连面都不露,不知道打什么主意。
慈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淡淡道:“少跟我提那个贱人。”
慈音道:“你们程公子欠了我一笔钱,贫尼是来索帐的。”
和程宗扬一块儿回来的祁远闻声过来,叉手道:“公子。”
“南荒一别,久未谋面,不意今日重逢,师太别来无恙?”
不过程宗扬刚回到粮铺,那点轻松立刻飞到九霄云外,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慈音叹道:“公子何必拒人千里呢?实言相告,贫尼还是为佛像来的。”
慈音笑容不改,“想必是公子误会了,这一百金铢并不是一尊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