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东……
不行!
然后又是一阵沉默。
女孩知道城东意味着什么。因为她隔壁邻居的一个小姐妹,就是被带去了城东,然后换了一袋米粮回来。
一个半大活人,然后变成了一袋粮食。
一家人流着泪吃下去。
我能干活,我能帮着浆洗衣服……女孩渴求着,我吃得不多,不多,只要一点点,一点点……别卖我,爹,娘,别卖我……
回应她的,便是只有父亲的沉默和母亲的眼泪。
我去集市上帮人抗东西!她兄弟说道,可以赚钱的,可以的!
可是集市不是天天开,即便是有集市,也有像是和她一样的家庭在疯狂的抢着仅有的一些临时工的份额,她兄弟有时候有,有时候没有,而且还不得不接受比往常还要更低的报酬。
她为了证明自己,为了能留在家里,她吃得更少,做得更多,甚至饿极的时候甚至想要啃自己的手和脚!
因为那至少在骨头上还有层皮!
她奋力的,想要举起衣锥。
每天要洗三桶,才能有一个钱。若是其中有一件衣服洗不好,洗破了,或是没洗干净,不仅是连钱都拿不到,还要被扣钱。
毕竟,衣服也是钱,不仅是要押金,还要有人作保的。若是流民,身上不仅是没有钱,连固定住所都没有,自然无人作保,连这样的工作都是干不了,没资格。
必须……要……洗……
她觉得天色越发的昏暗下来,然后水面似乎越来越近。
她沉进了水渠当中。
水渠其实不深。
可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……
似乎有声音响起,不知道是她呛的水,亦或是旁人的尖叫声。
水很冷。
但是她似乎感觉她回到了少儿的时光,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。
该死的,衣服!衣服飘走了!在水渠上的监工娘大声的尖叫着,声音就像是一根磨得非常尖锐的针,扎在周边的一切身上,快!快去给我捞回来!衣服!别管那个该死的丫头!衣服!快,快!
她睁着眼,却什么都看不见,看不见光,看不见天,看不见地,她努力地张了张嘴,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。
即便是发出了声音,也没有人会去理会。
因为那件顺着水渠流走的衣服,比她更重要。
她沉了下去。
死了。
……__……
一辆马车摇摇晃晃。
马车上细纱后面的欢声笑语传递了出来。
天香楼的菜最近好像差了一些……
嗯,是差了一下,据说是关中那边的香料用完了,新的还没到……
怪不得呢,这些人也真是的,知道要用光了不会提前去买么?
就是,反正我现在没有西域香料,我就觉得我活不下去了!天啊,都不敢想象没有香料的饭菜!那还能入口么?!
这倒是真的,这有香料和没有香料,完全是两回事。对了,这几天……怎么听闻说……有人故意毁坏庄禾,囤积粮草,就是为了提高售价,谋取暴利……这事情……
毁坏庄禾?谁?你有做么?
谁那么傻?若是毁了,还那怎么赚钱?
对么……不过,我倒是有叫人放出风去,说